瑪麗隨手打

 
日文課下課，如果阿爸也在中壢，就會順道來接我。

我們偶爾聊天，用日文，不懂就用中文，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沉默。



那天我們聊到，幼保。

讀了七年的幼保，

每個人聽到我打算放棄都略帶遺憾的語氣，

常常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沒用，也讓我總開始懷疑，

就這樣放棄了，到底對還是不對？

然後會再告訴自己，

既然決定放棄，就好好往現在的路上邁進，儘管依然朦朧沒個底。

人生哪看得見底呢。我常常這樣安慰自己，讓自己專心一意往前。



但是那天，我們聊到，又是讀了七年的幼保。

我果然還是很懊悔。

明明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喜歡，卻還是一直拖到大學畢業，到底是為什麼？



我說：我應該在大學一年級的時候就轉系的。

阿爸摸摸我的頭，

他說：對啊，讀了七年，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才讀的，是不是爸爸不夠關心妳。



聽到阿爸這麼說，當下我很想哭，很想哭，而現在想起仍舊哭到滿桌子眼淚。

說不出具體的原因，只覺得心裡好難過。



我是個壞孩子，不成材。